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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不能喝,但好歹能解决乌桓山民洗衣、清洁等生活用水问题,还能用于融化冰雪冻泉供人饮用,大大节约劈柴的时间。而乌桓牧民信奉天师道后,更注重生活洁净,有个温泉沐浴,在冬天里真是件难得的乐事。
若是没有这泉水,山民还不知要花多大力气去收集雪水。阿爪就说他们过冬时,每天都要花“太阳升二个肘”的时间去扫雪,经常扫来的雪化开后还不够洗一双毡袜,而且又脏又冰,风一大就容易混牛羊粪便、草籽、泥沙。
但那样的水也是宝贵的,每个邑落抽不出那么多人去扫雪化水,造就了牧民们不怎么讲究,冬天里吃的还少,一般一天一顿,大部分水用来泡软奶疙瘩或煮黍饭了,其他用水只能节约再节约。
凭着温泉水与牧场,桓真人的乌桓邑落不仅能维持生计,还能偶尔招募流民、逃奴,凭此壮大。桓真人夸口说,她奶奶、母亲与舅舅为了夺这处温泉冬牧场,与好几个敌对部族打了不知道多少次,各方你来我往,斗争了一辈人,光各自互相赔偿死者的牛马,加起来都有上千头了。
最终桓真人的部落大获全胜,将敌对部族的男女老幼几乎杀了个精光,生还者都变成了平原乌桓大人的奴婢,才占了这片草场。
听着桓真人自豪地叙述着部族往事,李始之沉默不语地啃着肉骨头,乌桓人阿爪不停拍手称赞。康朱皮则“很有兴趣”,以此为切入点,向她询问夺占草场全过程,特别是事关乌桓人调解、赔偿、战和等习俗的细节,还有乌桓山民的政治生态与势力分布,康朱皮不仅不厌其烦地询问,还拉着李始之一块问,同时让李政在一旁记录,算是正式拉开了“海坨山乌桓公社实地调查”的序幕。
康朱皮等人一连十数日,白天或在山林里与乌桓人一道打猎,上杀冬眠的大熊,下掏草丛里的鸟窝,或在草甸里抓紧时间放牧牛马,康朱皮抓紧一切机会学习乌桓话,同时了解山民的组织、生活与精神世界。
桓真人的乌桓邑社直属了十个“牧团”,每个牧团三至五个穹庐,一家人住一穹庐,男女老幼总共二百多人。又由于桓真人是一方渠帅,听从她指挥的还有数个居住分散的小邑社,故作战时至少能凑出一百多骑,如果全力动员,短期内可能达到二百人以上。
乌桓山民是极好的兵员,相对康朱皮收拢的那些饥民而言,山中乌桓牧民虽然也穷困潦倒,但精神状态与身体素质都要好上许多。乌桓山民以狩猎和牧牛马为生,食肉食乳机会较多,又常年锻炼,理应更强壮一些。
但精兵背后是惨重的代价,康朱皮等人都发现了,即便天师道三令五申不许杀婴弃婴,但桓真人部落里的青壮男女的比例也多到一个不正常的地步,婴儿和老人却很少。
沉迷社会调查的李政就这个问题咨询桓真人,她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好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小的养不活,老的一样。特别是冬天,雪大,牲畜冻死,雪少,牲畜渴死,哪还管得过来小孩和老人?”
到了晚上,大家则围在温泉或篝火边,听康朱皮大讲特讲道理与故事。山民原本的夜晚漫长、忙碌且无趣,为防野兽袭击牲畜和穹庐,还需要安排人长时间守夜,故这些山中的部落民比康勒他们更喜欢靠听老人讲故事来打发漫漫长夜。
而部落中最能讲传说和吟唱部族诗歌的老萨满奶奶不久前去世了,康朱皮抓住这个机会趁虚而入,代替了老萨满的说书位置。
康朱皮发现乌桓山民非常迷信,即便他们在桓真人的带领下改奉了天师道,不少人还取了道教韵味极其浓郁的汉名,但他们只不过认为所谓的“皇天上帝太上道君”和“太上太一元君”是两个最有法力的大萨满大巫师,人死后灵魂抵达的地方不再是传统的“赤山”而是新的“泰山”和“蓬莱山”,然后几天进行一次道教忏悔而已。
除此之外,乌桓山民们依旧恪守大部分传统,虔诚地崇拜各路祖先、传说英雄、日月星辰、天地山川,皆认为有神明在其中。
故此,他们最喜欢听的还是精灵鬼怪与英雄豪杰的传奇故事,这些天里,康朱皮讲得最多也便是“傲来国孙大圣闹天庭”和三国英豪传。
讲三国的时候,原本季汉粉康朱皮祭出的还是演义版的“关羽传”和“赵云传奇”,后来却发现山民们更喜欢听张辽和曹操的故事,因为两个名字对上谷乌桓山民可谓是如雷贯耳,几乎可止小儿夜啼。
康朱皮在关羽传里刚提他与曹操和张辽的互动,就有人很没礼貌地大叫大喊起来,说什么天下无敌,有“九千九百九十个穹庐”的难楼单于与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穹庐”的蹋顿王都被“张秦儿”和“曹秦儿”给打败了,“张秦儿”与“曹秦儿”一定是中原儿中两个最伟大最善战的勇士,连“袁神仙”都打不过他俩。
更令康朱皮与时常旁听的李始之哭笑不得的是,有一次,桓真人竟然捧出一个鸭子形状的陶瓶给他俩看,硬说这里面装着“张